“跪族”示范效应造就了“权利乞丐”

  广东化州新安镇梅子坑移民新村被邻村强行侵占无法耕种。政府多次通知村民去耕种却遭到对方干扰,引发冲突,梅子坑副村长等6村民被以故意伤害罪刑拘。近百村民在化州市政府门前长跪,一个小时没人理会,被指“在这里下跪也没有用”。

  新闻的一个细节,让笔者久久难以平静:“我们站了一个多小时,都没人理,只好下跪。”而尾随而来的两位镇领导一言不发,一直在旁边盯着。“除了老祖宗,我们没跪过别人。”村民朴素的解释道出了实情:下跪实在是出于无奈。村民在下跪,镇领导在旁观,一边是用激烈的方式来“乞讨”本属于自己的公民权益,另一方面却是官员们冷漠到了冰点的“漠视”——一言不发。

  如此的场景难免让人想起辽宁省庄河市市政府面前“千人下跪”的事件:村民到庄河市政府门口反映村干部涉嫌腐败的问题,要求市长出面接待,但无人搭理。相似的场景,不同的主角,相同的冷漠,真的让人认为下跪难道已经成为“弱者的武器”,成为最后维护自身利益的凭借吗?

  美国著名的政治人类学家詹姆斯·斯科特提出,“弱者的武器”是一种既可以争取到相应利益、又可以避免严厉惩罚的反抗。村民深知自身无法对抗强权,但是,作为博弈的一方,弱者本身的意图不在于产生冲突,而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获取同情。可以说,村民正是通过这种看似消极、妥协的态度来维护自身的权益。也正因为如此,下跪成了“弱者的武器”,斯科特也因此发出了呼吁:即使我们不去赞美弱者的武器,也应该尊重它们。

  不过,面对广东化州村民政府门前下跪一小时无人理的情况,笔者以为,我们更应看到隐藏其中的权力冷漠、无情和公民权利伸张几率之微小。当正常的权利获得、正当的利益要求维系于“下跪”这一载体时,就意味着官员对权力本原认识的颠倒,把公权对公民权利的保障,异化成了公民对权力者的“权利乞讨”。

  下跪一小时无人理,表明下跪成了“弱者的武器”,而如此怪象隐喻着“权利乞讨”的刺目事实。这是我们应正视的,同时,谨防“弱者武器”背后的下跪形成“示范效应”和恶性循环,也应成为社会的课题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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