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腾飞版税官司进展 出版社”全裸晒账单”

近期备受关注的出版圈纠纷——“最牛历史老师”袁腾飞磨铁欠款178万元一案有了最新进展。磨铁到底有没有欠袁腾飞的钱?面对这个纷争的焦点,磨铁图书公司选择了“全裸晒账单”的做法,公开所有核心数据,该公司总裁沈浩波表示,“单纯的口水仗没有任何意义,请大家自己来看,磨铁到底有没有欠袁腾飞的钱”。据悉,如此公开账目,在出版界尚属首次。


  回放:袁腾飞告出版社欠款


  5月6日,袁腾飞在人人网发表律师函,称《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3》未经他授权,是非法出版物,并指出出版商北京磨铁图书有限公司拖欠了他的版税,提出解约。袁腾飞将对方告上法庭,讨要版税及违约金178万余元,并停止加印这套热销图书,朝阳法院已经受理了此案。


  袁腾飞诉称,2009年5月11日,他和磨铁签订了为期1年的合同,约定袁腾飞磨铁公司的专属作家,磨铁公司对袁腾飞的作品在大陆地区享有简体中文版的专有使用权;若单册图书销售大于8万册,袁腾飞将得到12%的版税,重印、再版则按实际销售额计算。


  合同签订后,磨铁公司给了袁腾飞100万元的预付款。去年8月、12月,《历史是个什么玩意》的第一、二册相继出版,因畅销而多次加印,但磨铁公司没有再给过版税。今年2月,他要求磨铁公司提供这系列图书的印数证明并支付版税时,对方没有回应。所以,袁腾飞想解约。


  进展:出版社“全裸晒账单


  面对袁腾飞的解约声明,沈浩波立即在博客上以公开信《告袁腾飞书:做人不能如此厚颜无耻》,进行了回应。


  磨铁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,向全国媒体公开了与袁腾飞之间的合同细节、支付凭证、销售数据和全国发货明细台账,并邀请了虹影、黄集伟、张红波、江南、解玺璋等作家、意见领袖和出版业内人士作为观察员。所有的观察员并非为“站台助威”的嘉宾,而是持有独立立场的观察者。对于即将开庭的“袁腾飞索赔178万版税案”,沈浩波表示:“对于判决结果,如果我能接受就认可,如果不接受就上诉。”


  磨铁公司总经理沈浩波慷慨陈词,用了整整两个小时,并动用了由评论家、作家、出版界资深人士组成的观察员阵容,只为向众人表明一件事:磨铁是清白的。


  沈浩波通过电脑演示“全裸”晒版税,出示了支付袁腾飞版税的支票证明及繁杂的台账。截至2010年4月30日,《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1》实际销售230898册,《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2》销售114762册,根据实际销售数据与合同约定版税率为:磨铁应付袁腾飞“图书实际销售版税”1119899.58元,而磨铁已于2009年5月19日和今年4月29日,分两次共支付袁腾飞200万元版税,远远高于应该支付的版税。


  至于实际销售数据是否可信,磨铁财务方面负责人称,根据《国家会计准则》,有确认销售的方法,该数字是被独立第三方审计和确认的,并且是来自客户(如新华书店、网上书店等)的最终对账确认,并非来自磨铁单方。


  此外,针对袁腾飞说《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3》是未经其授权的非法出版物,磨铁也进行了回应。


  沈浩波称,根据合同规定,2009年袁腾飞已将《历史是个什么玩意3》的稿件交付磨铁,这说明磨铁出版此书是合法的。据介绍,《历史3》取材于袁腾飞授课记录,磨铁公司进行了大量的整理、审稿工作。今年2月,磨铁确认使用该作品,并与宁夏人民出版社签订了出版合同,且在出版前已向袁腾飞支付了百万元版税。


  据悉,此案将于本月24日开庭审理。


  袁腾飞律师:“磨铁诚信一点就不会对簿公堂”


  面对磨铁公司的种种回应,袁腾飞代理律师、北京天元律师事务所律师余明旭态度明确,并转述袁腾飞的话,“一定要走相关法律程序,为自己讨说法。”


  余明旭律师说,磨铁在签订合同后预付了100万元,之后一直不交付剩下的版税。为此,今年3月,袁腾飞与北京高腾数码公司委托律师给磨铁发函提出解约,并在4月向法院提出诉讼。“4月磨铁单方面出版了《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3》之后才又支付袁腾飞100万元,这已经是在我们起诉之后了。”


  余明旭表示:“由于磨铁控制了销售渠道,我们缺乏相关销售数据,这是一场很难打的官司。”他认为,如果磨铁诚信一点,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。他们也不至于采取激烈的方式对簿公堂,磨铁更不会跳出来晒账单。


  面对外界沸沸扬扬的声音,袁腾飞的手机一夜之间变成了“空号”。余明旭说:“袁老师有好几摊子事要忙,他现在正安心教学。”


  声音:这在出版圈绝非个案


  虹影:作家和出版商关系不正常


  虹影在的“晒账单”会上表示,民营出版公司把自己的底亮出来,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。“我自己也是一个作家,作家和出版商的关系一直都特别别扭,一直不正常,作家认为出版社、出版公司在隐瞒印数,或者是拖欠稿费。我每年从国外回来找出版社要钱,每次搞得特别不高兴。作家和出版商都要思考一下这个问题,怎么把关系搞得更规范化、秩序化。”


  胡震生:呼吁出版社及时公布数据


  磨铁签约作家胡震生感慨地称,“从书出版到现在,我一次都没有收到磨铁让我可以得知销售数量的邮件,我相信袁腾飞也一样。”胡震生表示,这次是一个总爆发,“因为这种情况很普遍,作者不知道出版商、书商销量数据”。胡震生呼吁出版社建立一个好的沟通机制,实时地让作者掌握销售数据。


  出版业呼唤经纪人制度


  资深出版人黄集伟:出版社和作者就是欢喜冤家,一会儿好,一会儿坏。过去,出现问题通常是私下里解决,强扭一下就过去了。现在,不管是谁起诉谁,都是好事,也许会催生《出版法》等相关法律的完善。


  还有一点,就畅销书作家而言,出版社其实是弱势,从磨铁预付版税来看,还未产生效益就已经付出版税了。出版社通常是不会为了小钱去得罪一个作者,尤其是一个畅销书作者,反而会小心维护与作者关系的。


  一般来说,出版社和作者的矛盾在西方是有解决途径的,因其财务和数据管理是社会化的,如果不信任就可以查。但即便这样,我们也不能指望作家一天到晚看账单,那他还写不写作了。所以,我认为,如果中国有类似西方的经纪人制度也许就好办了,经纪人对出版方和作者负责,他要懂市场价值,懂财务,要对作者情况和创作了如指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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